“王宵!”
候海问道。
“学生在!”
王宵上前拱手。
候海道:“授王宵翰林院修撰,明日一早去翰林院报道。”
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掌修国史与实录、记载皇帝言行、进讲经史,并草拟典仪,同时,翰林院还是皇帝的秘书机构,随时待诏, 以咨询国策。
旁人无不羡慕的看向王宵,王宵却是暗暗叹了口气,终究美梦难圆啊!
随即躬身施礼:“学生王宵领职!”
“嗯~~”
候海现出了满意之色,向后挥手。
有吏员奉上文书服饰印绶,王宵在接过的那一刹,轰的一声,一股赤红色的官气贯顶而入, 直入万家灯火图!
小城的天空,一片赤红,隐隐现出了一丝融炉的粗胚,而城中,县衙立地而起,暂时官位空缺,城中的三股势力,良善百姓、恶霸与阴人,瞬间被搅动,拼杀剧烈起来,都想争夺县衙中的官位。
原来王宵在考中状元之后,文气达到了三尺三,如今又进一寸,至三尺四。
而变化并不止于此,图卷中吸收的官气,又与剑池遁环往复,那本是乳白色的池水,蒙上了一层血光,在其中蕴养的剑丸, 吸收血光,外表布上了稀疏的丝丝血痕。
王宵一惊!
立刻感应!
好在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反因多出了血痕,具备一丝融炼万物的特性,所谓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官气就是一个融炉,连似铁的人心都能融炼,还有什么不能融炼呢?
暂时王宵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只有寻个机会,召出剑丸试炼一番才能知晓。
接下来,榜晚和探花被授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主要从事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等。
另外便是选拨庶吉士,庶吉士不算官,作为学生,在翰林院学习三年,三年后考核,成绩优异者留任翰林, 授予翰林院检讨, 其余将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或地方任官。
庶吉士多是从二甲中选,三甲极优异的,也可入选。
出乎王宵意料,张文墨竟然没有入选庶吉士,而是直入兵部,任职方清吏司主事,正六品,可谓超擢,比他这个状元郎都高了半品。
职方司掌武职官的舆图、叙功、核过、赏罚、抚恤及军旅之简阅、考验等,并管关禁海禁,权职极重。
显然,张文墨投了北静王,北静王一系为他运作到了兵部职方司的主事。
很多人都嗅出了个中的不寻常意味,纷纷向张文墨道喜,抢光了三甲的风头。
毕竟入了翰林院,真要想一步步的走上宰相宝座,至少要几十年的奋斗工夫,历史上很多状元出身的翰林,到中年以后才得了升迁,哪及得上张文墨一步登天。
“张兄,恭喜啊!”
王宵也拱了拱手。
“王兄客气了!”
张文墨回了一礼,便道:“其实我对王兄还是钦佩的,有一股不事权贵的傲骨,搁古代,便是魏晋风骨,如陶渊明、阮籍嵇康那等人物,可惜当今的天下,已不是千年前,和光同尘才是正道,若非五妹的那点破事,我还真想与王兄把酒言欢,纵然不能在政坛上同进共退,互相扶持,闲时聊聊风月也是雅事,可惜啊!”
一声可惜之后,张文墨怜悯的看着王宵道:“琼林宴上,王兄不该拒绝与迎春姑娘的婚事,这是贾府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相信王兄不会不明白,却偏偏走了最差的一条路。
另王兄不该喂老太太吃块肥肉,老太太回去后,至今已有三日,未尽粒米,我听说,政老爷快回来了,必然高升,王兄好自为之罢。”
王宵点头道:“多谢张兄告之,其实我也想和光同尘,奈何这光,是污光,这尘,是浊尘,我又何必委屈自己,索性不和同也罢。”
“王兄是在针贬时弊?”
张文墨眼神微眯。
“张兄尽管去检举我!”
王宵呵呵一笑。
张文墨眼波微转,暗哼一声。
举报王宵,然后把王宵罢官去职,回老家吴江县躲起来做乡绅,跳脱出京城的政治旋涡,岂不是便宜了他?
况且他还害怕王宵回到老家,联合胡长清、陆放,把自家搞的家破人亡。
张文墨忌惮的不仅仅是王宵的能力,还在于不要脸的程度,个人能力强大,又底限无限低,这样的人,使起坏来,以父亲、大哥那种乡绅眼界见识,真不是王宵的对手。
他如果出面举报王宵,恐怕王宵做梦都能笑醒。
“王兄说笑了!”
张文墨摆了摆手:“但愿你我还有这样说话的机会!”
随即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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