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瑜真干脆又翻个身,也不管他的手臂搁在哪儿,放空了心,就此睡去。
若不能打开她心扉,那心火必得一直压着。
云池阁中,尔舒正兀自伤感着,忽见一道人影闪入,外头并无人通禀,待定睛看清来人,着实吓了一跳,
“纳泰?你怎么?”
他就喜欢她这惊慌失措的娇模样,信步行至她跟前的桌前坐下,毫不客气地斟了杯茶,抬眸笑看着她,“惊喜么?”
尔舒慌张四顾,催促他莫作逗留,“你怎敢来此?快快离去,让人发现你我就完了!”
“我办事,你放心,九爷并不在府上。”纳泰此人颇有眼色,眼光长远,不计较一时得失,时常请客,出手阔绰,入府没多久,便与其他下人打好了关系,
听闻缤儿被逐出府,随即想法子打点,趁着傅恒不在府上,入夜时分,潜进了云池阁中,想打探个清楚,
“缤儿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个死丫头,居然背叛我!”尔舒不敢与纳泰说,是她找药迷惑傅恒,只将责任推给缤儿,
“缤儿是个见利忘义的,看我不得宠,她便想狐媚惑主,悄悄在酒里下了药,设计让傅恒迷迷糊糊要了她,好也飞上枝头,作半个主子。
哪知被傅恒察觉,他还以为是我下的药,对我有所误会,径直去找了瑜真圆房。
事后他就赶走了缤儿,还对我怀恨在心。认为我图谋不轨!”
闻言,纳泰双眼放光,“如此说来,妻妾同时入府一两个月,他和九夫人才圆房,而你,还是清白身?”
“纳泰!你放尊重些!我现在是傅恒的女人!”
冷哼一声,纳泰瞥眼嗤笑,“房都没圆,你也算?”
又温言软语了几句,纳泰这才离开。
且说瑜真一直不来月事,大抵是闷闷不乐,傅恒便思索着如何才能令她开怀。
机灵的海丰打听到,九夫人最疼爱的四妹瑢真,生辰将至。傅恒觉着有戏,遂找瑜真商议,让她回府住两日,陪瑢真过生辰。
瑜真闻言,心底多少是惊讶的,出嫁女子,哪能随意回娘家?除非是有大事,抑或,被休!
看出她的讶然,傅恒解释说,“莫想太多,并不是要休你,只是看你在府中过得太压抑,便想让你回去和姐妹们相处几日,希望可以疏散你的压抑。”
瑜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眼神,好似怀疑他此举有诈一般。
傅恒一脸坦诚,反正他问心无愧。
默了好一会儿,瑜真才问了句,“额娘会同意么?”
“已与额娘提过,额娘并无意见。你先回去住两日,待第三日,瑢真生辰那天,我也过去,宴后咱们再一道回府。”
瑜真自然愿意,“嗯”了一声,便算应了。
商定后,傅恒长舒了口气,瑜真鲜少与他说话,能做件令她开怀之事,实在不易啊!
当晚,芳落简单收拾了包袱,为明日回那拉府作准备,瑜真又命人备了六样礼,未料次日出府上马车时,竟见那礼多了一倍,傅恒笑道:
“六样不够大气,难得回府,多备些贵重之物,讨好岳丈大人。”
“你不是后日才去的么?”难道她记错了?
傅恒将手一伸,亲自扶她上了马车,在车中坐定后,傅恒才道:
“那也得亲自送你回府,如若不然,只怕岳母会以为你我闹了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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