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理智和克制,清醒又冷静,在她眼中我毕业了我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正当关系的支撑,那这份感情的存在便是错误的。
她可以做到像一台机器一样收放自如,而我不可以,所以我恨自己,恨自己年少无知,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一见如故便全力以赴,弄得这般田地,不全是宋老师的错,我自己也有很大的原因。
在我临床的那个女生,今年大概二十六七,她早些年考上了一所211的研究生,可惜没有去读。
只因为大四那年谈了一个男朋友,毕业时分手了便一蹶不振,直到今天。然而滑稽的是,她与那个男生仅仅谈了半年。
可如今她的病比我还要严重许多,她一顿要吃十片药,吃饭时她的手都在颤抖,那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在我对床的那个中年妇女,她本身是济南大学的本科生,其实她也并没有太老,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只是看起来有些沧桑罢了。
她是因为丈夫出轨,后流产和离婚,导致的精神分裂症。
她的病真的特别严重,发病起来会大哭,隔空对骂,思想天马行空,早上要去上海,晚上要去梵蒂冈,院里的所有专家主任包括小护士,都说她治疗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然而谁能想到她在胡言乱语时,竟还能飙出一嘴流利的英文?谁能相信这样一个体会过人心之恶的人,还能温存着一丝善良?
她会在她自己都没有卫生巾用的时候,把她的最后一片给我,然后自己去垫一些粗糙的纸。
所以后来我发现,其实这个医院里人,大多都是很好的人,她们的内心澄澈单纯。
有的人会在受到打击和创伤后,去选择沦陷为一个恶人,会去犯罪,去报复社会,报复所有伤害过她们的人。
可住在这里的人,她们最终选择的,就只是逼疯自己。
她们大多人是一辈子都出不去的,终生都无法再向正常人一样重新生活了,她们只能囚禁于这个牢笼内,过着如同牲畜一般的生活。
而临床女生的前男友,对床妇女的前任丈夫,他们会出现在窗外的那片车水马龙中,会走进那堆熙熙攘攘里,会去到烟火气息的小吃摊上,买几串羊肉,打包几罐啤酒,随后牵起新的伴侣,走向那一座座灯火通明的万丈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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