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云苍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你说什么?”
对于弟弟出现这样的表情,谢长清半点儿不意外,“不问苍生问鬼神,遇到这样的君主,是百姓的不幸,也是朝臣的不幸。
一个裕丰帝在位十几年,已经让整个大启陷入了如今这样半瘫痪的状态,若是再来一个新帝……”
谢长清没有接着往下说,只是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意思很明显。
若是再来一个这样迷信鬼神的皇帝,大启……国将不国。
虽然如今整个大启,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下,都对灵教十分崇拜及信任,但是对于任何一个理智的、清醒的政客来说,那些都是虚的。
天下所有的事情,国计民生的大计,只能出自于人的手里,只能来自于人的大脑。
然而不管是一个国家,还是一套朝廷班子,其核心都在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任何的政令要得以顺畅的通行,那么龙椅上的那个人,必须要是清醒的,且对这样的政令是认可的,不然无论如何,那都不可能推行得下去。
谢云苍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的厉害。
谢长清便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这样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更看重些也更要紧些。
而且,这到底也只是个消息而已,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你手里的人多,能人志士更是不是我能比的,这件事情,还是尽早求证一下吧!”
“不必了,”谢云苍忽然冷笑了一声,淡淡地开口,“有什么好求证的。”
谢长清才站起来打算离开,闻言不由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弟弟,“你说什么?”
谢云苍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兄长打量的好奇的眼神,他连忙摇头道:“我如今还在处理四处的民乱已经大同的战事,对于这一点,着实顾不上。
若他真的如此拎不清,作为朝臣,我又能做什么?与其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去求证他在做什么,倒不如花心思,好好想想真正要紧的事儿。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这会儿,他不管事儿,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反倒有利。”
谢长清看了他两眼,终于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事情到底是你在做,自然你最了解,横竖依着你就是了。”
可是等谢长清走了,谢云苍脸上的表情就彻底地垮了下来。
原本一直算不得坚定的心绪,立刻就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淡薄。
实际上方才那话确确实实只是在敷衍谢长清,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好与兄长说,可做总是要做的。
“来人呐!”
方才送信出去的长随已经回来了,听到里头他的声音立刻便走了进来,“老爷有什么要吩咐的。”
“去!让人盯着点儿凌霄观,若是发现太子的身影……”
他顿了顿,长随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来报?”
谁知谢云苍却将手一摆,“不必,仔细地记录下来就行。”
长随不明白为何主子会是这个意思,但是他自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赶紧退下去安排了。
外头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谢长清便坐在昏暗中。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屋子里没有掌灯,他像是要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直到长随回转身来,看到他如此坐着,吓了一大跳,连忙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何如今竟一个个地懒怠成了这样,都是小的的错,平日里太过于纵着他们了。”
谢云苍回国了神,淡淡道:“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过错,是我不让他们随意进出我的屋子的。”
自打发现自己身边最为信任,亦师亦友的云先生,竟然是太子的眼线之后,谢云苍在自己的书房里都少了几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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