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让进。
这会儿长随不在,负责洒扫的人也不敢轻易请示,以至于出现了让他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的情况。
“这样也挺好。”
谢云苍说着,自己站了起来,一直走到了门口,看着外头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的夜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长随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叹气,也不知道这叹气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
而此时另一个人却也同样幽幽地叹了口气,同样坐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
只是如此一口气叹出来,却让坐在他对面的太子整个人的精神都紧张了起来。
“国师,可是孤有什么异样?”
灵虚观的某处屋子里,只有一盏摇曳的灯幽幽地点在窗台上。
哪怕是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远,可是坐在这里,太子仍旧看不清楚国师这张与年龄大概十分不符的面容上细致的表情。
同裕丰帝一样,打从第一眼见到国师的真面目,太子就相信了面前这个人,而且是无比的信任。
因而他这会儿几乎是带着一种虔诚的信仰看着对面的人。
国师没有立刻开口,似乎是闭着眼睛在掐算什么。
“殿下,我早就说过了,您不该来。”
这话重重地落在太子的心上,让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两分颓色。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国师您这话不对,孤虽然是太子,虽然如今您侍奉着父皇,可是孤也是信徒,是灵教虔诚的信徒。
您是上天放在人家的使者,原本就应该渡我们走过苦难,只是孤在这天下身份到底特殊,少不得要国师您亲自出面罢了。”
国师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忽然一笑,“殿下倒是比陛下年轻的时候,更多了两分圆融。”
虽然词算不得是个好词儿,可是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在夸奖。
太子顿时喜出望外,“国师,您非凡人,孤很快就要掌管这个天下,孤需要您这样的能人。
既然您能屈尊降贵地辅佐我父皇这么多年,应当没有道理会拒绝孤才是。”
天色越发昏暗了,国师没有回答太子的话,他的目光落在那盏灯上,然后透过那盏灯,又看向了更远的夜空。
“殿下,于我们这样挑出凡尘的人来说,有些事情,沾惹上了,就有因果,未必是好事儿。
至于当初入宫,也算是因果的一种而已,如今既然能有选择,方外之人,自然应当跳出红尘。”
这个意思竟然是不愿意继续帮助他的意思。
来了这么多次,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的人,太子以为一切已经搞定了,今日便是他尘埃落定的一日。
谁知这会儿竟然听到了这个答案。
这对于太子来说,自然是不满意的,因而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也顾不上这样似乎有些无礼。
“不过……”就在太子想要发火的时候,对面的国师忽然又开口了,“所谓因果,这世上的所有一切事情,都是一样,所以……今日殿下出现在我这里,同样也是一种因果。”
“所以……”太子认真地看着他,“国师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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