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可懒得管这些破事,她叹了口气,说道:“王主任,黄主任,你们也看到了,田静身子这么弱,往日在地里干活肯定没少偷懒,以后她再上工可得考量考虑,她对大队的贡献是否值八个工分,可不能寒了社员们的心啊。”
她这话一出,瞬间得到了社员们的附和声。
一个妇女酸溜溜地道:“就是就是,田静那弱身子,要不是有陈队长罩着,咋能分配到拔草这种轻省活?可就这种活她都不好好干,以后再给这么多工分我可不服气!”
“谁说不是呢?下地干活还穿的骚里骚气,还不是给陈队长看的?”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人家都晕倒了,还想咋地?”
“呵呵,晕倒?以前咋没晕?不就是看着王主任要处罚了,赶紧想着法儿的逃跑呢?这么一比较,田静可还没陈茵有担当哩!”
“……”
黄凤英听着大伙越说越不像话,冷下脸道:“热闹都看完了还不赶紧干活去?都不想挣工分了?再在这儿说三道四,晚上记工分都减半!”
一听这话,人群哗啦啦全都散去了。
陈茵却是扯着嗓子喊道:“黄主任,顾月淮说的没错!我以前都和田静一个队,她拔草不认真,大半的活都摊在我身上,今儿也是她专门找我说话的!”
黄凤英看了王培生一眼,说道:“行了,逃不了她,也少不了你!你也干活去,别在这里说三道四,等队里下通知,看给你啥处分。”
这回陈茵倒是没再辩驳什么,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憋着什么歪招,埋头下了地,开始吭哧吭哧拔起草来,瞧着干活倒也算是一把好手。
王培生看向顾月淮,夸赞道:“小顾,你今天又帮我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顾月淮心知肚明,不过面上却不显,只笑道:“王主任说话我可听不懂,不过,要真是误打误撞帮了您的忙,那也算是为大队做贡献了,是我应该做的!”
她很清楚社员们在集体劳动中的偷懒行为,这回把田静和陈茵当靶子给立了出来,王培生只要不蠢,就会抓住这个机会。
当然,如果只是言语敲打,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要做的是实际处分,割肉式的,必须要让田静和陈茵感觉到疼了,才能对其他社员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反之,若是处分轻了,会更助长社员们偷奸耍滑的行为。
王培生双手背在身后,感慨道:“小顾呀小顾,你政治觉悟很高,是咱们大队的好同志,好社员,好好干,未来日子不会差的。”
黄凤英看了看王培生,她还真是很少见他这么夸奖一个人。
不过,顾月淮倒也真是明珠蒙尘,以前她可真不知道名声这么臭的顾月淮会是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能人,总之,大劳子生产大队以后的日子可丰富了。
“多谢王主任,黄主任,我就先去给我爸我哥送水了。”顾月淮道了句谢,举了举手里的瓦罐,笑着走远了。
王培生看着顾月淮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黄凤英不解:“你笑啥?”
“笑咱大队有个聪明人,以前却没人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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