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未着龙袍,连华服都称不上,而是穿了寻常的衣衫,头上简单地束着,转过身的一刹那,他们好像又见到了记忆里那个不受宠的小皇子。
不过宁宴和凌裴舒很快反应过来上前行礼,皇上乐呵呵地制止他们,“今日在此的不是皇帝,是子望。”
子望是皇上的名讳,只不过很少会有人叫出来,小时候旁人都称他五皇子,登基之后人人都俯首着尊称陛下,说起来这个名字叫的最多的,就只有宁宴和凌裴舒两人。
“愣着做什么,今日叫你们来也没旁的事,不过是忽然怀念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一转眼你们就要相继成家,心里颇为感慨。”
皇上招呼他们进凉亭里坐,“今日也无外人,我们仨兄弟也很久没有掏心窝子说说话了。”
凉亭里的石桌上摆着各色果点,精致又丰盛,宁宴在其中见到了不少他们曾经爱吃的。
虽不知皇上此举的深意,但他比凌裴舒更快地适应,在桌边坐下,语气调侃道:“咱们当初可没有这么多好吃的,凌裴舒那点私房在宣城十分不经花,随便买点零嘴就没了,还是最普通的。”
凌裴舒也反应过来,笑着道:“可那会儿吃的,却是我吃过的零嘴里最香甜的。”
皇上哈哈哈笑起来,“谁说不是?”
那时候三个半大的小子胃口可不小,那点点东西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皇上虽不受宠,宫里的吃食却也不会太短了他,吃惯了宫里精致的点心,却反而更喜欢外面那些廉价的,连个名堂都说不出来的东西。
回想起从前来,三人都有无限感慨,只不过宁宴和凌裴舒始终不曾放松警惕,言谈举止依旧守着本分,没有半点逾越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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