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这番话自是出于真心,可孟大却是不能这样听啊。
于是,他就又连忙说了一些感激的话,这才起身束手恭谨站好。
程木槿便又问他,既是升迁了,可为何又回来了,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
孟大闻言却是有些犹豫,只道这是侯爷之命,侯爷命他两月后再回京奉命履职。
如此吞吞吐吐……
程木槿长长的柳眉便是微微一蹙,问道:“可是那两条腿的事情侯爷怪罪军爷了?难不成是我给侯爷惹了麻烦,却要军爷替我受过?”
孟大在东宁待着几个月,别的事情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只有那两条腿是因她而折的,是以有此一问。
“不是的不是的,程娘子莫要多心。”
孟大一听,连忙摆手否认,神情焦急。
程木槿却是更加确定了。
她歉然道:“对不住了,孟军爷,都是我大意了。我本看那张家花行在东宁几十年,虽是颇有些嚣张跋扈之举,可却从未传出和哪位贵人有瓜葛的言语,且,我也曾问过在此地亦是经营了几十年的银庄商户,也说没听过有贵人帮扶之说。”
程木槿看着孟大,一双杏眼清澈见底:“我当日去还欠债银两,也仔细看过了,发现他们家的花草种类虽多,可也只是寻常便可得到的普通品类罢了,并没有一株是番外之物,于是我便想着,这张家花行应不是识得京城的某个贵人,才能得到的那一株海外花树,而是因着某种原因偶然获得的,若不然,他们若是真识得贵人,依着张家花行掌柜伙计的做派,也定然是早已喧嚷的全东宁县城都知晓了,也不至于连半丝风声都没有流露出来。”
程木槿愧然一笑:“若早知他们竟是如此低调谦逊,我便不会请孟军爷出手了,都是我大意了,一意孤行,不单让侯府无端树敌,还牵累得孟军爷替我受罚,真真对不住您了。”
说罢,她便对孟大叠手深深福了一礼。
这确实是她的错,没有看对形势,妄下判断了。
这与当初借侯府的势,与江南总督夫人娘家史家打擂台一样,都是借势而为。
只是那次她看对了而已。
当时江南总督在任时间太长,不知多少人眼睛盯着,就盼着他出错好腾位置。且,也有街头巷议,说是江南总督算是个好官,可他的夫人娘家却很是张狂,经常借着总督之势横征暴敛强买强卖,坏事做尽,因着这许多事,听闻江南总督和夫人都颇为不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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