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基于这种种斟酌分析,程木槿也才敢冒着侯府的名义和史家对上的,若不然,她一介平民之女,又如何敢与当朝权贵争执对与错?若到时候弄巧成拙,那可就是不单得罪了江南总督,也还得罪了侯府这样的当朝大权贵了,她又有几条命够赔?
只是,这次却是她看走眼了,郑侯爷确如她想,为孟大请了功,可却又压着他不让即时履职,这就是变相的惩罚了,除去因着孟大私自打折了那两条腿,她亦是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缘由,而这,也确实是她连累了孟大无疑。
只不知郑府受的牵累大不大?
程木槿微微有些心烦:若是只晚升职两月,应是没什么大事吧?早知这样,她便等等再打断那两条腿就是了,腿左右是一直在的,十年八年她也等得。
只是,她这一番话语,却是把个孟大听呆了,直到程木槿福礼过后片刻,这才惊醒过来。
他连忙侧身闪过,急急摆手道:“程娘子误会了,不是的,不是您的错。那张家花行什么牌面,不过一个小小的花行,祖辈传下来的,也能惊动侯爷?且小人动手之前也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富贵靠山之事。”
孟大看着程木槿,满眼里都是惊叹:“程娘子好眼力,孟大还查得他们那盆花草的来历了,不过是那个东家偶然巴结上了一个大商家的管事,那管事弄了些手段把花倒腾出来卖给了他罢了,他哪里有什么手段本事进手买到番外的珍惜花草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奸商,倒是好大的胆子!”
哦,原来如此。
见孟大言辞恳切,不似作伪,程木槿这才放下心神。
她微微颔首,轻声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若是因此牵累军爷,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那军爷为何还羁留此地不能回京?自然,军爷若是不便言明,我便不问了。”
只要和她无关,她也无需知晓。
这……
孟大却是露出一丝苦笑来,顿一顿,才道:“是侯爷。侯爷问为何只有两条腿,不是至少应当是四条吗?既是小人连几条腿都办不清楚,那就留小人在东宁多待两个月,抵了那两条腿的账吧。”
四条腿?两个月抵两条腿?
程木槿愕然。
她着实想不到这些话竟是从那位俊美威仪的郑侯爷嘴里说出来的。
他这人还有这样混不吝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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