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这名女孩是这位少年,治死这名女孩却是雷大夫。”
随着这道声音走进来一个胖子。胖子约模四十多岁,满脸油光,一撇胡子落在下颌的一颗黑痣上,眯着双眼,满脸奸笑的说道。
“少年朗你是外地来的吧,我替那小女孩及其家人谢谢你。”
他对着落凡辑了下手,又对着官军说道:“作为青石巷的乡绅我说出句话,可以吗?”
那位军官似乎对这位乡绅很是客气,抬手作了个辑,说道:“吴老爷,这是哪里话,当然可以。”
吴老爷转身向外面乡亲说道:“作为青石巷的街坊邻居推选的街道代表之一,对于此事我不得不说,我极为痛心与后悔。”
说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表情充满了悔意,或者说懊恼。
接着他又指着雷大夫说道:“此人是当时我引进此巷,考虑到当时巷内没有医馆,乡里乡亲左邻右舍皆不方便,允诺其开设医馆,真是悔不当初啊。”
说着说着,吴老爷那双不大的双眼里,泛起了泪花,看上去像极了悔恨的泪水。
“没曾想,却差点医死了人,要不是这位少年朗……”
“哎!”
那痛诉的表情,懊悔的泪水,要不是落凡知道女孩中毒的原因,还差点就信了。
拿现在话说,这吴老爷就是天生的影帝。
落凡双手环抱着,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就当是来都城后看的一场戏。
在谓城的时候,落凡打杀马贼回来,在空余时间里经常喜欢到边塞的戏台,听听戏,嗑瓜子,喝杯清茶,放松情绪。
难得有人现场表演,怎不好好欣赏!
雷大夫看着吴老爷的表演,眼中露出一丝不不屑的表情。
那名妇女见事不在身,脸上再次浮现恐慌的表情,双手环抱女孩,慢慢往后退。
在吴老爷沉痛的控诉下,官军又在那名头领的命令下,重新将雷大夫绑了起来。
吴老爷看了看落凡,说道:“这位少年医术不错,不知是否可以留在本巷重开医馆造福此地的乡亲呢?”
落凡如果没有听到之前人群,如果没有到那些青壮年,如果不知道女孩中毒的真正原因,差点就信了。
这吴老爷真是一心为了乡亲的好乡绅。
大夫,正是落凡自己在都城给自己的定位,于是抬手拱了拱,说道:“那我就谢谢吴老爷了,我看这间医馆就不错,不如就在这是?”
落凡的微笑也就入了吴老爷的戏。
戏多个人唱总比独角戏好看吧。
吴大胖子,吴老爷脸上横肉一紧,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马上又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笑着说道:“哪里话,这个医馆太小,不能委屈了少年神医。”
神医二字在他口中咬得极重。
此巷处于东城,事情在街坊中传得极快。在吴老爷尽情表演的时刻,小小医馆里,走进了一个人。
此人身形有些偏瘦,但却很是精壮,三十多岁的模样。两双弯弯的眉毛下面,有双灵动的双眼,眼神中灵动却透着一丝狠辣。在一只挺标致的鼻子下面,却是一张大嘴,生着两片片厚厚的嘴唇。
步伐不快,却很沉重。一步一步的声音就像是击在众人的心间。
吴老爷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一点点回落,直至鸦雀无声。
官兵们手按刀柄,不敢妄动,小腿肚却又在不停的发颤。
风波亭案件过后,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长乐帮赵四的狠辣。
一间间房屋被其推倒,一家家被迫迁移,不分男女老少。
赵四就是明面上长乐帮的掌舵人,就是那日风雨夜里出现在都城民众眼前的黑帮头子,地下皇帝。
屠刀挥起,扫尽都城,满地都是大好头颅的赵四。
以至于,半夜有婴啼哭时,只要说一声赵四来了,婴儿哭声立止。
那一夜成就了落凡,也成就了赵四的声名。
还未见赵四说话,围着医馆的街邻右舍一下子就如秋风扫落叶般走得干干净净。
赵四缓步走到落凡面前,笑着说:“小兄弟,你不错!”
接着他看向那膀大腰圆的军官头领说道:“既然是误会,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军官再也没看吴老爷一眼,道了声:“赵爷,这就走。”
说完挥了下手,刹那间那些官军退得一干二净。
这时赵四才转向吴老爷吴胖子说道:“江湖事,自然江湖了。你要拆这里不就是想在这里建座青楼吗?”
“今天我赵四说了,青石巷不允许有青楼,你自寻他处去吧!”
说完再也不看吴胖子一眼,而是走到落凡身边,说道:“想不到你还有此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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