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刀一听这话,“豁”地站起来,比方才还要愤怒,喊道:“为什么?我小师妹模样、性情皆是一等一的出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韩之放平静道:“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的确想在官场有所作为。你既知道有我爹和舅舅扶持,官运当不会太差,也该想到,若我能攀上一位有权有势的岳丈,为官之路便能更上一层楼。朱家便有金山银山,于我的助力也有限,我又何必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呢?更何况,朱小姐虽有千般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羽刀见他说得诚恳,满腔怒火顿时消尽,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韩之放的盘算自然是精明的,士农工商的排序,如今虽不完全如是,却也多少代表了社会等级的划分。朱平伯再有钱,也只叫人觉得满身铜臭,如何有为官做宰来得意气风发?
况且,以钱换官虽是条路子,也只在芝麻小官的争竞上立竿见影。韩之放既已立下宏愿,将来官场如战场,人脉关系才是杀敌利刃,而金银财帛,充其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白羽刀疑惑道:“我小师妹这么好,你还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天仙吗?”
韩之放不置可否,露出一个类似嘲讽的笑,反问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瞧着,这位朱小姐性情坚韧,和你是同一个路子。你们二人做师兄妹正好,要说做夫妻,我看差点意思!”
白羽刀本想辩驳,说自己与朱凝如何如何合适,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趣,便道:“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
韩之放略想了想,道:“安静的,温柔的!”
羽刀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顾木兰的面孔,一时觉得十分惊异,忙摇头晃脑叫自己不要乱想。
韩之放忙问怎的,他借着酒劲,便将父母与他说亲的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韩之放听了笑道:“像你我这般年纪,结婚生子也是常理。令尊令堂的想法可以理解,倒是你,到底怎么想的?”
羽刀皱眉道:“那姑娘挺好的,我也说不上来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还不想成亲,但……”
韩之放接过话头:“但怕拒绝了吧,以后又再找不到这么好的,对吧?”
羽刀显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待要否认,又觉得韩之放戳中了自己的心眼,忙饮了一杯酒遮掩过去。
韩之放看破不说破,笑道:“这样,我听我爹说,廷尉司最近想从各州衙县衙抽调几个吏官,你若有意,我让我爹给你留个位置。有份差事,你也省得天天待在家里,你爹娘瞧着你立了业,或许还能容你喘口气,不逼着你成家了!”
羽刀听了,登时拍掌叫好,问这吏官是做什么的。
韩之放道:“就是负责看押犯人,有时候也跟着查查案子什么的。如今世道太平,案子不多,也累不着你去。而且你现在不是什么武人三阶吗?有时遇上犯人有些功夫,这差事一般人还干不了,你正合适。等你到了四阶,便和秦捕头一般高低了,让我爹提拔你做个七品管事,或是荐到其他部门当差,想来他也会同意的!”
羽刀一听,越加心花怒放,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还在州衙蹲大牢,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看大牢的了,不禁感叹风水轮流转,连忙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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