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往北里许之地,河边柳林外。
“我所知的,大概就是这些了。”甘宁一边烤着鱼,一边与韩龙闲谈,“让我猜呢,陆大哥一定又找夜叉嫂子去了!”
“小翊也长大了!此等乐事,该当痛饮一番!”韩龙嘿然笑道,抓起旁边的酒坛,就要开饮。
“韩大哥且慢!”甘宁急喝一声,见韩龙面露疑惑,不由笑道,“秦宜禄曾说,烈焰美酒当用夜光玉杯,上次我试了一下,果真别有一番风味。”
“这荒郊野地,哪儿去找玉杯?”韩龙叹道,忽然眼神一亮,望向不远处的交河城,“要不然,我进车师王宫借他一对?”
说到饮酒,韩龙与甘宁并无二致,也当得起小贼之名。
“那倒不用,这种吃饭一般的家什,自是要随身携带哩!”甘宁嘿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对夜光玉杯,随手递给韩龙一只。
“好小子!准备得挺周到!”韩龙目露赞许,先给甘宁斟满一杯,再给自己倒上,“我先敬你一杯!”
“干!”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还是当年的味道啊!”韩龙一杯下肚,意犹未尽,“三年来,我饮过的美酒何止百种,俱都不及这酒痛快!”
“玉杯美酒,滋味如何?”甘宁笑问。
“虽不及坛饮痛快,却似乎多了一番回味。”韩龙颌首道。
“回味好!”甘宁一乐,有些惋惜道,“就剩下这两坛存货,正好慢饮。”
“有道理!”韩龙赞道,随即有些遗憾,“美酒配佳肴,可惜许大个儿不在,不然这鱼便是佳肴!”
“韩大哥还没尝过,就已看不上我的手艺了?”甘宁不满道。
“岂敢!岂敢!”韩龙拱手道,一副我怎敢如此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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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河城内,戊己校尉府。
“坐庄开盘,赌两大宗师决战胜负?”董白眉头一蹙,沉吟道,“帕沙曼王想法虽好,只怕并无多少利润!”
剑宗邪尊,实力相近,若论胜负,赔率必然不高,无论结果如何,其中差额均不会太多,庄家利润实在有限。
“只论胜负自是如此,若是再加上生死呢?”李儒沉声道,面色更见阴冷。
剑宗胜,邪尊败而不亡;剑宗胜,邪尊败亡。
邪尊胜,剑宗败而不亡;邪尊胜,剑宗败亡。
剑宗邪尊不分胜负;剑宗邪尊同归于尽。
如此开盘,变数立生!
“既是如此,这桩买卖,必须掌握在我董家手中。”董白深知钱财对一方势力的重要,决然道,“谅帕沙曼王也不敢拒绝,只需分润给他一二即可。”
李儒颌首道:“适才我已让华雄前去交涉,不久将有结果。”
“华雄?”董白面露讶色,有些厌恶道,“那个不知进退的家伙,能行么?”
李儒面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悠然道:“小白,用人之道,在于尽其所长,华雄狂傲,但武力不凡,正适合去做此事。”
此时堂上并无外人,李儒遂以董白小名称呼,如此更见亲近。
“但愿如文优叔所言。”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董白不再纠结,换个话题道,“此番留驻碎叶城数月,小白有些收获,想与文优叔一叙。”
“此事不急!”李儒摇头道,“不妨待主公抵达之后,再谈不迟。”
董卓治军,多以朝廷财物养作私兵。正因此故,若非在特殊场合,李儒等人俱都称呼董卓为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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