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享受不了快乐,理解不了别人的恶意,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做帆在恐惧的海洋里引导着我前行。
我的身体里除了那令人生厌企图掌控我的外来物之外,好像还有两个我,一个软弱,一个强大,而那外来物似乎在利用那软弱掌控着我,让我痛苦,而那强大则好像在沉睡。
你的成就不在于你毁灭了什么东西,而是你创造了什么东西,毁灭谁都可以,但是创造却不是人人都行。
究竟是馈赠还是惩罚,很难全然定义。
不理解,对于这个世界的不友善,我以为那只是为了惩罚邪恶,却不曾想它可能就是邪恶本身,而且只针对别人的弱点和软肋。
我曾经会想,那邪恶之下掩藏的是否有病痛,伤痛,情感,甚至正义,却没想到更多的只是欲望,愚蠢,情绪,软弱。
有些时候我只是感到厌烦,对别人,对自己,对世界,由此,便蒙生了死亡的念头。
那悉数的美好在那恶意的衬托下,会将一切都变得无比恶心,于是一丁点儿和其有关的东西都装不下了。
有些时候我不禁怀疑自己,如此的看不开放不下是不是因为太过匮乏的缘故,如果我拥有的够多,那是不是就能笑看一切了。
情感中的自私让人厌恶,冷漠中的情感让人恶心,这便是这世界混杂的模样,没有什么是真正干净的。
这个社会有光明就有黑暗,更有明暗交加,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往光明的地方去挤,挤不进去的,便留在了暗处,只有少部分的人会主动改变那黑暗。
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切不是讨好,而是不愿在特定的环境下甘居人后。就如同这一切也并非是厌弃,只是不想在此环境下就此沉沦堕落。我可以有自己的独特,但是那独特并非是格格不入,也并非是背道而驰,更不能建立在自卑,无能,胆怯之上,那独特必须是我喜欢之下的选择,而非敌对和被迫。我可以孤独,但是不可以乏味。我可以对一切冷嘲热讽都保持沉默,但我必须清楚的了解自己的高贵,而非懦弱与羞怯,我亦可以冷静理智的为自己辩解,但那必须源于我的正直,而非由脆弱慌张而生的愤怒。我可以接受自己以往的过错,但那必需是经过真诚的忏悔,且以后不再重犯的状况下,我可以容忍世界的黑暗存在,但是它不能吞噬光明,在光明面前它只能选择消失或逃离。生命可以允许你在某些方面不如别人,但是生命从未赐予你精神上屈居人下权利,它只是让你选择,选择过后,这一切便成了责任。
我会因为自己所做出的言行而感到不安,在我的意识里决定了,我是不能犯有丝毫错误的,哪怕是不严谨的一条微博评论,我都会在心底觉得会让人产生其它误解,不能够准确理解我的意思,或者产生对我不好的评价,从而生出无尽的不安和焦虑来。所以大部分时候我和别人用社交软件交流时,每一句话都是斟酌再三才会发出去的,但是整个过程只有我焦虑的痛苦。但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容易造成真正的错误,让别人产生对我的误解,我亦越想求证这份误解的缘由。好像因为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是极其不严谨的,所以很容易误解便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们大部分时候只是在用感觉交流,用逻辑办事,而我却不同,我因为感觉全被恐惧侵扰着,很难去运用自己的感觉,只能用逻辑,而逻辑的多种可能性又徒增了我的烦恼,究竟是那一种,我能用逻辑清楚的表达自己,却没办法理解并不严谨的别人,于是那糟糕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影响我的判断。但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大部分的感觉,少部分的逻辑。
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是否生来就是一个登徒浪子,只是被灌入了礼义廉耻,所以才会生出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来,平添自己的烦忧。仔细想想我儿时残暴狡猾且不知廉耻的行径,会变成现在这副顾虑重重的模样倒也委实不稀奇,因为我曾是如此那般,便担心全世界也那般待我。现在想想那些苦楚才是对我这种人最真实的方式,而那些看似荣光般表面的东西反倒成了一种诱惑,让我因为它们而无法认清自己的本象,从而迷失在自己的错误里,最后面目全非。我的心是如此的肮脏卑劣,冷漠残暴,却被这痛苦生生洗干净了些,我的相早已蒙尘垢面,被损坏咂毁的不见其形,但是倒也舒坦了一些,我的人已经不是我,却还是我,仍在不断延续着自己的罪孽,不断的忏悔,不断的又想要被救赎,同时又妄图去救赎别人。但是这个世界很公平的,不会因为你小就饶恕你的罪孽,而那痛苦便是惩罚你的各种方式。
如果我内心是一片沼泽之地,那我一定不会允许别人走进来,无论是谁,否则我便会露出我凶狠,或者丑陋的一面来吓走他们,这是我为人仅存的一点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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