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走了,你真得不打算去见她?”一转身,张紫玫冲着希源的背影直直问道,却是一种谨慎、试探的语气。
希源的脚步禁不住顿了一下。这次他是来了南京,和韵柳真的已经很近了,但是,同时却也使他更深刻的感受到了她和他之间越来越遥远的距离——他再难走进她的生活里去,当她身处险境时,救她的人也不是自己。这对他来说,都是再难承受的痛苦。
在来南京前,沈新南和他有过一次对话。沈新南劝他不要去张府见韵柳,因为张启良曾经认定他是共产党,依他这样的身份,如果让张启良知道他认识韵柳,和她之间有瓜葛,只会牵累到她,而且很可能会让她的处境更危险。
面对这种不能说没有可能的顾虑,希源只有默默承受,承受作为一个局外人的痛苦。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不管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因为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有责任照顾好她。”沈新南当时的每一句话都在有意提醒他,他和韵柳早已经结束;对于韵柳来说,现在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另外,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曾经的那次谈话,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再度出现,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她已经经历了太多,需要平静了。”
希源记得沈新南最后对他说的这句话。一想起来,就会让他的心痛得不自主的会拿手去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沈新南对他说过,她的心已经把他放下了,放下了……
他始终没敢去看她一眼,即使像现在这样,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因为害怕看了她一眼之后,会更难割舍得下她。可是,那种已经忍耐了两年的浓烈的思念如何以堪?当听见他们坐的那辆汽车开动的时候,希源终是忍不住猛然转过了身去,深深的目光凝然望了过去。却也只看见车窗里她的一抹侧影,随着驶走的汽车一晃而过,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像是被一阵风带走了,一阵凄凉的风……
希源忽然转身默不作声的就走了,张紫玫立即紧步赶了上去。
“肖大哥,你以后要去哪儿?”她问他。
希源没有说话。
他觉得天地之大,竟没有他想去的地方。没有韵柳,他的心找不到归处,心里怆然一句自问:
“韵柳,难道我真得就这样失去你了?永远的失去你了?”
夹道里,吹过初春时候寂寂的干风。
希源沉沉的扯开步子,茫然的往前走去,每一步踏下去,都是一个孤独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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