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滽纵是再淡定,此时也不由神情丕变。
“拉我一把!”又浮首出来,满脸水渍,吐去嘴里游萍,是燕靛霞。
萧滽上前握住他的手提溜进船央,明月出了云层,照得满舱雪亮。
“那小娘子呢?”他垂首朝河面扫量,波光粼粼的宁静。
“往生去了。”燕靛霞拧着衣摆的水:“她曾在这里溺死,化做一把胭脂骨,至晚幻化害人。”
萧滽抿唇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非理之正,无益教化。”
燕靛霞用棉巾擦干发,再绾起用簪子箍住,听得他话,笑道:“妖魔精怪专做怪异、勇力、悖乱之事,虽非不正却是造化之迹,多为生前冤怨痴恶不得而成,是以需我等捉杀降渡,保人间安定,你个读孔孟的书生,哪里懂这些呢!”
萧滽腹里咕噜直叫,他也不想懂,撩袍往岸上走:“一起去吃食麽?”
燕靛霞“哦”了一声,紧跟着他去,身上衣裳半干半湿也不甚在意。
走有一射之地才又见人烟,随意择路边小吃摊而坐,要了一碟三丝春卷,一碟千层油糕,一碟酱乳瓜,两碗阳春面,两人俱是饿了多时,吃得风卷残云。
待至半饱,萧滽问:“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燕靛霞也不瞒他:“往京城寻师哥,且一路在追个厉气极浓重的.......”他顿了顿:“总是往京城走。”
吃饱饭,萧滽不用他出,自掏银子结帐,燕靛霞看他一眼:“你这银子不干净,沾有血。”
萧滽轻笑:“管它?!能用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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