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回去了?再玩两天吧,我家老爷归期大约就在今明两天……”王氏说道。
王秉权道:“不不不,我越发也没脸见妹丈了,唉,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不成器的畜生!”又瞪一眼王修文,说道:“妹妹着意给蔷姐儿寻个好人家吧,我们是不敢攀这门亲事的了,恐怕这孽子把蔷姐儿糟蹋了……”
王氏心里暗喜,正要说两句宽慰的话。
刘氏尖声叫道:“不,老爷,你不能光想蔷姐儿……难道我们文儿便一辈子不娶亲了吗?”
王秉权怒道:“他最好一辈子不娶亲,娶哪家姑娘都是糟蹋人家!”
王氏见这话说得重了,忙赔笑道,“哥哥也别这样说,说不定文儿再大两岁就老成了。”
恰在此时,门上小厮来报:“老爷回府啦!”
众人一听,连忙一齐去迎接了,没走几步路,就见一位短小精悍的男子迈着四方步走来,那身上着的是卷云四雁锦缎裁成的袍子,腰里挂的是冰丝翡翠白虎玉佩,脚上蹬的是紫蟒皮靴。正是温家老爷温晏到了。
温晏笑容满面,见王秉权一家也在,更增欢喜,寒暄了几句,愣是非要王秉权再在府上玩几天。
刘氏还想促成儿子的婚事,也在一旁极力劝说,王秉权终于还是没忙着走。
晚上温府重开家宴,兼过端阳,整个温府的下人忙忙碌碌,包粽子,挂艾草,去五毒,老太太又命把园子里的船拿出来划,虽不是龙舟,到底也应个景儿。
温晏便问温良的功课,看了他写的字,抽了几篇让他背了讲了,一番查考下来颇为满意,因问:“良哥儿到底是开窍了!我就怕他一味胡闹,到头来成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是哪个先生教的?还是原来的周先生么?”
郑姨娘满心欢喜,就抢着说:“是二姑娘教的,老爷。”
温晏就望向温雪,见她在府里这些日子,似乎又出落得漂亮了,也甚欢喜。便说:“雪儿有这等好本事,那是我们温家的福气!来,雪儿,坐爹爹左手边来!良哥儿坐我右边来。”
席上座位变动,这是难得的荣耀,温良终于在爹爹面前出了风头,得了夸奖,高兴得了不得,一个劲要求显示自己的才能,把日间的遇险全忘了。
王秉权见妹丈家的儿子出息得这样了,满心羡慕,又恨自家儿子不争气,感慨道:“妹丈就是有福气!你瞧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不如良哥儿呢!唉,不说了,你打算啥时候让良哥儿去应考啊?”
温晏道:“再让他读个两年书罢,先生说后年或可去考的。”
王秉权道:“那你要否捐个官身?”
温晏道:“我本有秀才功名,只是无法更进一步,倒不是白身商人,良哥儿是可以去考试的。倒是捐个员外没什么用,看着好看罢了,哥哥怎么提起这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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