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厢房看到迎上来的乖巧少年,陆青予顿时感觉世界被洗涤干净,无限美好,揉着他的小脑袋灌输‘霸道总裁人设要不得’:“以后你要是变成这样的人,我亲自拿棒槌给你揍回原型。”
金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莫名瑟缩了一下。
再次跟着师父查诊林亦柱,和一周前比愈加消瘦,不过气色要好不少,这些日子补气血的药没少喝。
面对林老爷子眼中仅有的期待,傅大夫无奈地摇摇头。
老爷子商场上戎马一生,此时却是大厦将倾摇摇欲坠:“都是命,都是命,哎。”
背影孤寂伛偻,难掩萧瑟。
陆青予趁人没注意悄悄给床上的林亦柱塞了颗回元丹,丹药入口即化,连吞咽都省了。希望到时候我能撑得住,你也能撑得住。
次日,
“大伯真的药石无医了吗?”华年闻言红了眼眶。
“说是...只能找当初下毒的人。”心虚地回答。
华年沉默不语,泪水无声地滑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甚是万念俱灰。
陆青予心疼,跳下塌张开双臂目露懵懂地看着她:“要抱抱。”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可华年还是心中柔软,弯下身想将她抱起来。
第一下是尝试,第二下用足了力气。
陆青予巍然不动。
太重了抱不动。
尴尬地抚了抚鬓边发丝:“我不碍事的。”
至于抱抱,就算了...吧。
???“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小可爱。”
晚上回厢房脱下衣服后捏了捏自己的肚皮,与手里的一层肉世纪对视后移开。
都是皮都是皮都是皮......
我不信!修士是不会轻易长胖的!
痛哭流涕地进空间。官尔:“你是猪吧,都修仙了还能吃胖。”
“人家还在长身体呢。”
辣眼睛:“不骚还是我的小猪猪。”
“谁想当你的猪!?”
“好好好别人的猪行了吧。”看我多大方。
“......”这个套路对我不友好。
这些日子乌县开始大肆为花元节做准备,花灯,彩带,花车......一片五彩之色。县城里来了好些外地人,其中还有不少是穿着异域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陆青予答应了官尔到时候上街给她录制视频,以观古代节日盛况。
一蹦一跳地往唤雪院去,正好撞见准备离开的华楚琪。
两人不约而同地拉下脸,一个故作无视,一个扭开头。
出了唤雪院华楚琪那个郁闷纠结的,你说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人跟人六岁的小孩子赌什么气?不丢人的?
可...就是忍不住不给她好脸色。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挺重,竟然能取得年儿的信任。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
华年对这俩人没辙,叹了句:“当年若非表哥恐怕我已经在东盛侯府中香消玉殒。”
“知道啦知道啦,所以我才没给他下药嘛。”
“我们青青最善良。”柔声笑道。虽说是朋友,可有时还是忍不住用跟小朋友说话的语气。
让翠衣将蔻丹取来,细笔朱染,这些都是女子用来染指甲点眉心的物件,十分常见。
“我瞧着你手上的花纹甚是好看,就想着也画个一样的。”
说的是陆青予左手背上的绿色五叶印记。这个五叶印记是南信珠标记的标识,官尔的南时珠则是粉色。
陆青予自动请缨给她画,毕竟前世学了那么好几年美术,这点都临摹不好岂不是按不住美术老师的棺材板。不对,美术老师还没棺材板。
“画的真是一模一样,若是我自己画肯定是有出入的。”
两只手一只纤细一只圆润,都白皙细腻。若说华年是肤白如雪,陆青予的则是肤如凝脂,是那羊脂玉上的粉色晕染,玉润通透。
陆青予放下笔:“年姐姐,师父说花元节之后就要回去了。”
脸上瞬间没了笑意,示意翠衣将东西取走,这才道:“何时再来?”
“不知道。”
欲言又止,秀眉紧蹙,良久轻叹:“走时与我说一声,我送你上三生桥。”
三生桥,是入南城门的必经之路。与乌县城已有三里之远,送人千里终将一别。
花元节当日,陆青予和华年蒙了面纱上街,华楚琪也在,这两人难得没有见面就针锋相对。华楚琪是随京中的贵人一起来的,至于哪位贵人就绝口不提。
本是要带金鸿一起去的,可金吾仲临时变卦,直接将人打晕抗走。
陆青予惊出双下巴:“他不是你的少爷吗?”
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背着自家少爷尊贵的身躯健步如飞地跳进院墙。
大哥能不能给大门一个面子,就在旁边呢!
乌县城的街道十分宽敞,被衙役分了三路出来,中间一路专供花车过,行人不得行走。
街上随处可见执花灯的男男女女,人潮涌动,兜帽行走不易,便只能蒙面纱。华楚琪和翠衣薰儿护着两位姑娘,上了醉香楼。
到一间包厢中,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花车经过,且不用与人拥挤。今日的醉香楼位置最是难订,怕是有钱都订不到一桌。
不多时又来了几位男子,各个贵气不凡。而陆青予则看着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面露疑惑,怎么觉得看着眼熟?此人身上有淡淡紫气,这是皇室的象征,陆青予在金鸿身上也看到过。
难怪眼熟,和小傻子长得有几分相似。回忆早上金吾仲宁愿对主子不敬都要阻拦小傻子跟出来的举动,难道是知道这些人也要来?
其中必有有什么皇族秘辛。
恍惚间被旁边的华年推了推,只见华年起身附身道:“民女见过六皇子,两位世子爷。”
原来是华楚琪刚才介绍了几位公子哥的身份。陆青予回过神来学着华年的样子附身:“见过六皇子,世子爷。”
华楚琪冷了她一眼,对六皇子第五皓道:“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让皇子见笑了。”
“无妨,今日大家不必拘谨,本殿下和各位一样都是来看热闹的,”第五皓对蒙着面纱的华年扬着下巴笑道,“这位姐姐为何还以面纱示本殿下?”
??刚才还说不必拘谨,接着就以身份压人。呵,男人。
华年还未说什么,倒是旁边的那位世子爷第五咏文道:“女子说亲的年纪你为难做什么,看花娘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不花娘还没出来吗。”第五皓不仅没生气反倒还有委屈之色。
不过话题倒是没往华年和陆青予身上引了。华年暗暗松口气,对那位仗义执言的世子爷报以感激之色。
最后因为紧张连口水都未曾喝。
陆青予暗搓搓地拿着东西往面纱下面的嘴送,被人看见了一双眼睛弯弯的天真无辜。在座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没多少人关注一个六岁的小丫头。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位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妇人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四个丫鬟和八个侍卫。
众人起身:“参见长公主殿下,驸马爷。”
长公主第五毓淑,乃当今圣上的嫡亲姐姐,权势滔天。美目扫了眼屋内的人,在两位女孩身上多停留片刻,最后落在六皇子身上,才有了一分笑意:“都是些六皇子的朋友,不必如此拘谨。”
皇家的人出场台词都还带遗传的。陆青予无语。被华年暗示,两人双双取下面纱:“参见长公主殿下。”
面纱一取,顿时迎来一厢惊叹,六皇子更是埋怨地质问第五咏文:“好啊咏文,一定是楚琪告诉你他表妹国色天香,方才才阻止我取下她的面纱。”陆青予这个小孩子一如既往被忽略。
第五咏文面露尴尬:“误会了,我这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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