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妍跪在阮宴君身后,阮宴君是一宫主位,她被带了过来,何慕妍自然也得来。她一直在想时间和办法如何帮衬着阮宴君,这才缓缓插了一句话。
付和颐见到何慕妍跪着,到底还是皱了皱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温度。“慕妍,你先起来。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说罢李木就要去扶何慕妍,却没料到何慕妍只是闭了闭眼睛,依旧跪在地上,“皇上,这不符合规矩。一宫主位跪着,嫔妾自然也得跪着。”
皇上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让李木给她拿了软垫跪着。却听何慕妍用同样的句式重复了一遍——“皇上,这不符合规矩,一宫主位没有垫子,嫔妾自然也得没有垫子。”
短短几句话却已经把付和颐气得够呛,连连说道是阮宴君带坏的何慕妍。
“阮妃,既然你知道是因为这无巫毒娃娃,就应该跟朕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这样的娃娃会在你宫里?为什么要写小怡的名字?”付和颐的脸上不难看出失望神色,阮宴君心里却是冷冷,他真是太会演戏了。天生的影帝,难怪早年间被他骗了。
如此想来,心中又更加觉得自己年轻时候真是不懂事,就这样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入了宫一年有余,竟是连规矩都不懂,这样冲撞圣上,连问话都敢不答——呵,阮嘉梁昀也不知道怎么样的女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早前的风流浪子母夜叉,再到现在的阮妃,果然是血肉亲情,割舍不掉的。”
几乎是侮辱一般的语言了。阮宴君一点不低头,神色里竟然带着几分嘲讽,语气却是平平,“我阮家世代忠良,千百年间无数男儿用鲜血换来了大楚平安,此时此刻在贵妃娘娘这里就是这样的?我阮宴君问一句,普天之下能治得住蛮族的,除了我阮家还能有谁?这就是贵妃娘娘对我阮家世代列祖列宗保家卫国的评价?”
像是没有料到她真的敢这么说一般,吴娟怡登时瞪大了眼睛。侍立一旁的李木瞬间张圆了嘴,这阮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这么说是不要命了吗?就连付和颐自己也是一愣,饶是如此他也没想过阮宴君刚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这样刚。
阮宴君只知道,出门在外,可以对她语言不尊重,但若是侮辱她的父母,她定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阮宴君不做亏心事。不做害人事,这是阮家生我养我十五年给我的道理,即使到了宫里有一年,不再是被阮家养着,我心里知晓孰是孰非。我不知道这几个巫毒娃娃是什么时候放进我宫里的,也不知道何人想要陷害我,但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她甚至都不用谦称,就在皇帝面前直接称呼“我”了!
付和颐几乎是大怒,推开怀中的吴娟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阮宴君面前,狠狠抄起手,竟是甩了一个巴掌在阮宴君脸上!
阮宴君左脸的嫩滑的皮肤很快就肿了起来,看起来火辣辣的。她却是神色一点不改,当下只是依旧义正严辞地看着付和颐,眼神中饱含坚定。
“我阮宴君在此以阮家世代忠良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我与这巫毒娃娃并无半点关系,此事之前全然不知有它,也并非我指使仆人所为。”
那一瞬间,她多年沙场之上见多生死气势的威仪显露出来。她永远跪得那样直,永远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她永远刚烈。
付和颐气得又要再次挥手,只听见碧玺宫正殿殿门缓缓拉开,有人声先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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