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大巫师都只会拿着招魂幡,念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再跳个看不懂的大神,糊弄下那些愚昧的人,能骗几个小钱作生计。还没见过拿着锏和人打斗的巫师呢,今儿算是开了眼界了!”簌簌落下的蛇丝毫不影响云岫在角落乘凉的悠闲。她也是太悠闲了,才想着刺潮澈几句。
潮澈死死抵住栈渡匕首压下来的力,脚蹬着地,想要抓稳地面,却被逼着一直往后退,她何时这么狼狈过!
听见云岫的冷嘲热讽,她分些了神,咬牙说道:“我以为云姑娘的名字取自‘云无心以出岫’,人如其名,应当是个万事不管的闲散人。可如今这边敲锣有你,那边击鼓也有你,真真是瞎了这个名字。”
她还恰到好处地叹口气,对云岫表示惋惜与同情。
云岫在弹弹指尖,金针飞向潮澈的腿。
潮澈腿移一寸,刚好躲过云岫的暗招。
“扶桑这一代掌权人倚重不夷氏,族里都传不夷氏年轻这一辈领头人是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可这个年轻的弄潮儿并不甘心于安身的那一隅,所以叛逃了……”
“你说对了一点,我是不夷家族的孩子,可我没有叛逃!”潮澈渐渐乱了步子。
她没有叛逃,只是为了带领家族走向繁荣,她必须离开扶桑,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云岫对她的反驳不以为意,世事自有史官去评判对错,身后数百年,也有人会翻着史书来发表言论,或褒或贬,都与他们无关。她现在只是陈述这件事罢了。
心神已乱的潮澈被栈渡捉住手腕,夺过黑蛇锏,将两条手臂一别,反剪在身后,用云岫的发带绑上。
云岫揉揉太阳穴,他可真会就地取材。
“匕首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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