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澈偏头打量着席地而坐的云岫,灵动的眼,粉如蜜桃的唇,样貌虽说是清秀,但单放进人群中也不够出众,看上去只是大户人家用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小姐罢了。
再望向龙老爷的尸体,黑洞洞的伤口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她有些恍惚,在他那里,钱货两讫,她也得到了同等价值的东西。但除此之外,她没有套出别的有价值的消息。这个男人守口如瓶,根本撬不出话来,寥寥几句就把她给打发了,末了才听他提到一句,“小心云。”
小心云?是指云岫吧,她今日栽在了这女子的手里,也就认输了。
可是……
怎么能认命呢?
潮澈蜷起手指,在身后捏了一个诀。
嘴里念念有词。
栈渡手里的黑蛇锏开始震颤,锏身忽闪忽闪。像极了当日云岫在刘府里见过的招魂幡的路数,也是金色有规律的微闪,似在呼应她的召唤。
烟雾从脚边腾起,将潮澈包围在里边。
黑袍无风自动,她的头发在空中飘浮,整个人好像镀了一层金光。
锏身的温度升高,竟有些烫手了,栈渡将它直直插进墙壁,再不放手,他可能会成为一个笑话——被黑蛇锏烫死的第一个人。
潮澈阖上眼,不知什么时候,束缚住她手的发带被盘在她手臂上的蛇咬断了。
她伸展双臂,如同大鹏展翅,双眸映上了红光。
手一招,便起了风。
古朴花纹的青黑手环也在发光,浅淡而微弱。
咬断发带的蛇穿过手环,蛇头卡在环上便直挺挺地不动了,就那么挂在上边。第二条蛇盘绕第一条蛇身上,最后衔住了手环。第三条蛇也是同样方法献祭了自己。
她的黑蛇锏,原本就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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