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碍着公子的眼。
贵在识趣,难在识趣。
叶惊阑不紧不慢地开始折腾他的钓鱼竿。
小王八和何不愁挺会来事儿的,他们为他准备了零散的物什,如滑轮,鱼饵。
不愧是在狗爷手底下活了这么久还没死的千年王八和绿头鸭。他们察言观色、自行补救的本领已达顶级,世上应是少有敌手。
钩子系好之后,叶惊阑用劲扯了扯,结实的很呢。
“姑娘,我们来打个赌吧。”
云岫不解地问道:“赌什么?赌注是什么?”
“赌在午时之前我能钓上几条鱼,谁给的数更为接近就算谁赢。赌注还是免了,就讨个彩头吧,一个小小的要求如何?”叶惊阑的拇指和食指比划出“小小的”是怎样一个小法。
云岫瞧着,好像是挺小的。
她点头应了,随口报了个数:“就八条吧,算是个吉利数。”
离午时不过两个时辰,钓鱼很是消磨时间,两个时辰太短了。而且船在航行,鱼群定是离得远远的,八条鱼都是高估了他。
“那我赌十六条,好事成双,两个吉利数。”
云岫心想着,这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奇怪人,明知自己已经估多了,还敢往上翻倍。
他讨来云岫的矮凳,将手中连着鱼钩的线丢了出去。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些熬人。
竿子就在手边,他在等待鱼儿咬钩。
“云姑娘。”
“嗯?”她坐在梨花木榻边上等待结果。
日头渐渐正了,这人还未钓上一条。
不出意外的话,这场赌局是她赢了。
“如是你赢了你会提什么要求?”
她脱口而出:“你离我远一点。”
“那我想,这个小小的要求我无法满足你了。”
“难道你还想耍赖不成?”云岫带着些微愠怒,这是她摆明了快要赢下的局,叶惊阑到最后关头瞅见自己回天乏术,竟然想反悔。
叶惊阑一笑,“我从不耍赖。”
“那你怎会说无法做到?”
“因为……”他猛地拉起鱼竿。
然而上面不单是没有鱼,甚至闪光的鱼钩上连鱼饵都没挂。
看来他早就准备好了输掉这场赌局。云岫如是想着,却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做不到。
只见叶惊阑一条手臂忽然展开,收拢手掌。
衣袖被海风吹得如同旗帜翻卷。
“起。”
手掌再次放开之时,随之掀起的浪头与船身平齐。
微抬臂膀,海浪骤然涨高。
簌簌落下的,是映射着斑驳日光的水滴,以及十数条鱼。
云岫点了点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六!
“你居然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她没想到是的叶惊阑会为了赢下赌局不惜使用强劲内力御水,再靠意识挑拣肥瘦相近的鱼,横着一排摆开。这个男子一次次让人惊诧不已。
叶惊阑答道:“我们打赌的时候你并没说不能使用御水术。”
“我们赌的是‘钓’,不是‘捉’。”云岫刻意强调了二者的区别,想让叶惊阑明白他违背了约定,靠不正当手段取胜。
她还是低估了叶惊阑。
“我如红楼所说,以脸面钓鱼,鱼儿主动送上来的。”
“……”
又听得他轻飘飘的一句:“美而自知,我这样实诚的人,世间少有。”
“……”
“别动。”叶惊阑忽道。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挑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在阳光下倒映着斑斓万象。一小滴里似凝聚暖春桃英、炎夏芙白、金秋稻黄、寒冬雪色。
甫一扇动。
这一滴水珠儿自睫毛上坠落。
数不胜数的景致随之没入尘埃。
又好似掉进了他的心湖,只听见“叮”的一声,一圈又一圈往外扩散的清漪。
情不自禁地靠近她。
冰凉的唇没带任何绮思地印在她的长睫上。
唇上仿若还有那滴从海中来的水留下的微微涩咸。
云岫怔住。
他舔了舔嘴唇,而后再度笑起,“原来海水是这般滋味。”
“什么滋味?”她木然地问着,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许隐隐躁动的心想要知道吧。
“涩甜,咸腥。”既然她问,那他就一本正经地答。
云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触了触他的睫毛。
而后将手指尖放在唇瓣上。
舌尖快速地舔舐一圈。
“无味。”
叶惊阑随即笑开了,“刚才没有水滴落在我眼睛上。”
云岫恍然大悟,适才她没有想明白为何叶惊阑会说知晓了海水的味道,原是因了有海水滴在了她睫毛上。
“我赢了。”
以手遮额,望向天空,不偏不倚的正午。
再看看地上排开的海鱼。
叶惊阑很是满意自己的成果。
云岫收回神行在外的思绪,直勾勾地注视他深邃的眸子,想从里面看出会否有不一样的情绪。
“不够光彩。”她板着脸指责他。
“我非君子,要什么光彩不光彩的?”叶惊阑一摊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云岫头一遭见人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不是君子的,她拱拱手,说道:“既然公子脸皮比城墙拐角都要厚上几分,那我愿赌服输。”
“其实啊……”他在脑中预想了无数情形,最终敲定其中一种,“我的小小心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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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小剧场】
狗爷:老子今天就要去花楼找小娘子。
晋南笙(把玩着手中的小剪子):我有一把锋利的小剪子。
狗爷(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
晋南笙(剪子张开、合拢):我说啊,帮你解决罪恶的是非根,让你从此跟我做上最好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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