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草原,华国对牧民部落的收编政策并非不给活路,却也算不得宽容,而一如既往的改土归流,更非所有部落头人所喜。只是,有了宇文单于廷的那场一触即溃,兼有宇文悉独官的西北远遁,素来尊重强者的草原人民,大多数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果断弃了宇文政权,改投了华国治下。
不消说,改换门庭的第一件事,便是部落中的青壮牧骑被抽调加入革面军,其中便不乏大量单于廷之战后的逃骑。而没了主力牧骑的部落,则成了没牙的老虎,随着一批批后续血旗辅兵的进驻,其改土归流并入华国的进程,自也再难反复。
当然,哪儿都有不识相的,不乏宇文氏的嫡系部落妄图维持先祖荣光,也不乏些许部落头人不甘放手既得权利,他们自发聚兵,少则数千,多则上万,试图对抗东路军的收编。可惜,面对远战近战皆高出一筹的血旗骑军,乃至越来越多的“革面军”,甚或昔日友好部落的反水出卖,群龙无首的他们毫无兵力优势,战力更是不足,只有昙花一现的份儿。
祖逖杀起胡人同样毫不手软,但凡单于廷战后依旧起兵抵抗的部落,一旦失败,其所有老弱妇孺贬为奴隶之余,所有高过车轮的男性族人皆斩,首级顶桩示众,其中一颗就属于那位倒霉催的宇文斯律。纵是那些知情不报亦或略通款曲的部落,也会受到连坐严惩,甚至头领灭门,举族贬奴。
一时间,宇文故地的大草原陷入了一片血色恐怖。胡人们如何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汉人政权,哪有传说中的仁义,简直比他们胡人还要胡人嘛!既然华国汉人也非不给活路,谁还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去瞎吵吵什么草原是草原人的草原呢,生存下去才是胡人们的第一要素嘛!
由是,在东路军的赫赫军威与血腥震慑之下,骨子里务实求存的胡人们愈加配合,所谓的独立反抗转眼消逝。甚至,那位已在辽河下游征到四五万牧骑的宇文曲云,也在麾下牧骑直接成为平民,以及一应头领成为公民或荣誉公民的条件下,明智选择了率众投诚。
没办法,宇文悉独官远遁了,辽河与白狼水也被血旗水军给封了,头顶上还盖着杀人如麻的祖逖东路军,即便他宇文曲云有骨气讲气节不肯投降,麾下那些各部头人也会为了自家部落而翻脸,将他宰了再去投降,他宇文曲云又何必枉送性命不讨好呢...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三月初四,就在东路军大战宇文单于廷的三日之后,也即血旗东路军的出动消息传至段氏鲜卑王庭的当日,一直大放烟雾弹的华国,终是撕下一切伪装,遣出中、西两路大军,合步骑水四十余万,在纪泽与孙鹏的统帅下,分别从并朔与幽州出塞,杀往了段氏鲜卑与拓跋鲜卑。
相比全无防备的宇文鲜卑,拓跋和段氏两部鲜卑的准备工作显然充足得多。尽管各有所辖部落动作拖沓,两部算上常备精锐在内,还是分别聚集了十五万与十万青壮牧骑。只是,他们两部正对华国重心之地,所需应对的大军尤其是骑军也是远过东路军。
且说西路军方面,血旗军兵分三股。其中,纪泽亲率五万禁卫骑军与五万战辅步骑,西出军都关直入大同盆地;梅倩则率陆六全骑军群与十万辅兵骑卒出雁门,一路东向横扫而进,并与纪泽所部合击代地平城;另有刘琨率陆四步骑军群与西北督府的十余万战辅步骑,分兵北出朔州夺取敕勒川之余,也负责对华国西北方向乌孙等胡人的防御。
面对二十余万血旗大军的合击,有所准备的拓跋鲜卑果断弃守了王庭平城,其大军则不与血旗军正面硬碰,只管沿途扰阻血旗军,以掩护部族的老弱牛羊进一步北迁。怎奈纪泽与梅倩合兵占据平城之后,立率十八万血旗骑军一人双马,沿着迁移痕迹一路北追,兵力与战力上的明显优势,令拓跋鲜卑的沿途阻扰几无效果,反被血旗骑军好易通零敲碎打,损失不小。
三月十五,纪泽所率的骑军主力,终于在古长城之北,北漠瀚海之南,追上了拓跋鲜卑的迁移部族,并与避无可避的十三万拓跋主力大战了一场。为了部族眷属和生存之本,拓跋健儿们悍不畏死的开拼了;兵力优势加上战力优势,远战近战皆处上风,血旗军兵们沉着冷静的开屠了。旷野之上,怎一番血火燎原。
时至傍晚,干戈止歇,拓跋大军虽给血旗军造成了更多的麻烦与伤亡,但是,最终也只能如同宇文鲜卑一样无奈折戟。战败的惟太后遂率一应老弱和牛羊,被迫向华国投降,倒是右贤王拓跋郁律带着七八万残军,以及早有准备的补给,北入瀚海逃往了漠北。
一番大战下来,血旗军总计以近三万人的伤亡,完全荡平了拓跋鲜卑的塞北疆域,西至小金山,东至上谷郡,北至阴山一线,并得人口四十余万,牛羊马匹无数。一应安顿俘虏不提,大获全胜的纪泽却未停歇,利用辅兵补充完毕战兵减员之后,遂率近卫骑军、陆六军群及辅兵共计十万,再度东进杀往段氏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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