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那红绳子宁之一拿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此刻被萧选捏在手里,居然平白无故生出了几分暧昧缱绻的风月之感来。仿佛这精心编织的红绳,不是保人平安无虞的平安符,而是在月下老人那里求来的姻缘红签。
宁之一这些天来已觉得和萧选处得很熟,熟了的人在她脑子里基本重叠,没有什么性别长相美丑之分。可今天她看着这红绳和修长好看的手,心里才意识到,萧选首先是个非常好看的男生,然后才是她熟悉靠谱的学霸。
她抬眼意味不明地打量他一眼,眼前的人懒懒站着,眉宇间的不可一世和浑身散发的谦逊气质搅在一起,像个光华刻意收敛在里面的和氏璧。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笑的时候冷峻禁欲,笑起来却又有几分意带桃花,惹人遐想。再看他发梢到衣角,无一处不是平整精致,相当的“衣冠禽兽”。
宁之一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洗发了黄的衣服,心中顿生一阵羞愧。她接过萧选递过来的红绳子,满脸的神圣不可侵犯,其实心猿意马地给他扣上,然后扯了个与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话题:“明天就是除夕了,有什么打算吗?”
萧选把敛眉低眸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似乎心情不错:“第一次在外地过年吧,还是在山里。”他顿了顿,“不过这次我可不敢再带你去什么地方了。”
宁之一瞬间被他不轻不重的语气带回上次那段不友好的回忆里,连忙摆摆手:“不出去了不出去了,我有阴影了。”
她想了想,又说到:“也不知道卿卿和晋文朗他们什么安排,萧学霸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俩很奇怪?”
萧选往方才侍卿卿和晋文朗一起放下来的一堆野菜看过去,确实连菜叶子里都透着和宁之一一样的八卦之感。
正在倒腾菜的侍卿卿打了个喷嚏。
她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鼻子,结果手上沾的泥瞬间就在那一枚小巧玲珑的鼻尖上留下了倔强的脚印。
“谁在骂我?”她把菜筐子往“厨房”旁边一扔,晋文朗熟练地把那栽到在一边的菜框子收拾到一边,笑得像个油腻的老茄子:“是有人在想你。不过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我,还有谁能那么想你。”
侍卿卿跟他待在一起已久,仍然不太习惯他这一套满嘴跑火车的样子,纵使厚脸皮如她,也不能每次对他抛来的这些浮言浪语充耳不闻。
她强忍了微烫的脸,没好气的啐道:“你整天是没屁放还是嘴欠怎的?”
晋文朗可谓油盐不进:“你怎知道我欠,不过你要是肯调教我,哪怕要我以身相许我也愿意的。”
侍卿卿猛得转过头,眼里带了些恼怒的红血丝:“晋文朗,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撩别人?”
她心里放着这么一个人,日日同进同出,可还要看着他毫无所谓地跟自己磕牙打屁般暧昧不明的玩笑,实在受不了了。更何况这些没头没脑的玩笑话,未必是他真心。他就是那么一个浪荡子的样子,对着谁都能说些香喷喷的混账话,可其实心跟块铁一样,侍卿卿并不奢望。
侍卿卿把那大灶里放了一点珍贵的油,油遇到铲子上零星没晾干的水,噼里啪啦地炸起来。她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就被一颗小油点子蹦过来,在她手上戳出一个小红泡。
一直站在身后不吱声的晋文朗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神情:“侍卿卿,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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