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无。”
“毫无凭证就敢妄自推断,若不是她所为,真凶不就逍遥法外了?”
“……”
“不过这自是与你我无干,断案自有断案人,你我只需行你我本分,斩妖除魔度化怨灵即可,莫要再行以讹传讹之事了。”
庞晔推门不见倪修,飞身掠到窗外,抬头一望,她果然在别人家房顶躺着,双臂交叠枕于头下,一腿支着一腿跷着。人家兄弟二人吵得热闹,她听得快活,好不惬意!
双指并拢,遥遥一点,一道晶莹的白光闪过。
见她周身已然多出一道阻音屏障,他才满意地飞身上去学着她的样子与她一齐并排躺着。
庞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天天上房,天天揭瓦。你这听墙角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倪修瘪嘴:“那小清秀不教那大胡子说我坏话,我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才过来听听。”
庞晔忍俊不禁,想到从前,言语间尽是宠溺:“你能不能别老给人起绰号了?人家有名字的。那小清秀叫‘宋与之’,那大胡子叫‘宋行之’。”
倪修‘嘁’了一声堵他道:“我就是起了,你有本事别跟着叫啊?”
“……”庞晔一翻白眼鄙视自己,心道:“这么多年次次被她带沟里。”倪修在这方面记性委实说不上好,总是辨不清人脸也记不住人名,她便自己想了个法子,专记人特征,如此一来与人接触久了也能慢慢记牢。
思绪飘了飘,翻翻从她嘴里蹦出过的绰号,真是花样繁多,什么“眯缝眼”、“老鼠嘴儿”、“冬瓜鼻”、“没有脸”……皆是具形具象。
倪修用灵力催了酒气,再侧脸看他,已带一丝醉意:“你傻乐呵什么呢?”
庞晔笑着没有答话,就听她顿了一顿,说道:“我明日就先行一步了。”
庞晔微愣:“你不跟我回家?我已修书回去,父亲过几日就来了,母亲也许也会同行,你……不见见他们?”
“不了。三魂七魄间能互相感应,现在一魂一魄已经在手,我打算以此为线索继续去寻他剩下的魂与魄。那引我前来之人视一镇人的性命为草芥,想来是敌非友,且手法诡异……此去一路恐怕凶险异常,若是见了师父师娘,他们必定执意与我同去。还是不见的好。”
庞晔急道:“那我陪你!”
“庞晔。”倪修正色道:“我身上再背不起一条人命了。”
他为长,她为幼,如此直呼姓名是为不敬。但是他知道,她这是决议与他们划清界限了。顽劣如她,鲜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看着她眸中的坚定,突然就想起那年她叛出师门时的那句“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那时依她的性子,仍是玩笑出言,谁知竟是一语成谶。
不!他一定要揪出那个害得他们一家不能团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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