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蘑菇当然也可以吃东西啦。”病人觉得很对,于是也开始吃东西。
几个星期以后,这个病人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只蘑菇。
这个故事想要说明的是,只要创伤不足以淹没他的整个生命,人可以带着他的伤痛继续生活下去。当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他并不需要太多的道理和劝解,他需要的可能仅仅是一个陪他蹲下来,一起做一只蘑菇的人。
我不需要有人把黑洞搬开或者砸碎,我只需要有人能带进来一束光,照亮我的生活。但我不知道这个人在哪。
广东人在新年都喜欢买一些鲜花来装饰家里,显得生机勃勃。比较经典的有兰花、百合花和水仙花,还会插一棵大桃花,上面挂一些闪烁的小彩灯和红包,因为在粤语里面“红桃”和“宏图”的音相近,开得灿烂的桃花寓意“大展宏图”,因此就衍生出了一个习俗,我们叫“行花街”。
“花街”顾名思义就是很多花的路,并不是说要在一条路上栽很多花,而是有很多卖花的摊档。每年到了腊月二十左右,每个区就会空出一片空地来充当花街,规模有大有小,密集的程度也各不相同,我家附近每个小镇都会有自己专属的花街。
花街里不仅限于卖花,还会有大大小小的橘子和竹子盆栽,以及许多新年的必需品,比如对联、小灯笼和红包封套,走累了还有小吃摊可以歇息。
走进花街就能感受到浓烈的新年气息,四处花团锦簇,颜色亮丽,激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买卖都不是求赚钱,聊得开心就能得到折扣。
近几年还加入了很多新鲜的元素,增加节日气氛的头饰、能在地上“跑”的气球、突破传统用粤语写的吉祥标语等,“行花街”已经不再是老一辈的活动,成为了年轻人的潮流。
前三年我都和她们三个去了,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我有个朋友好像住在附近。”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聚会我听到马硕成跟一个同学说他家在这个地铁站。
“那你问一下他要不要认识三个美女。”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一一能说出口。
“慢着,你先说帅不帅?”我也没有说是一个男生,这群人就已经自动代入了。
“还行吧,挺高的,有一米八几。”
“够了够了,叫!”余霖帮我把手机掏出来。我们四个一起走的时候,手机会经常互换或者直接放在别人的袋子里,我们也不介意,反正都没有什么不能看的秘密。
我被她们怂恿着,半推半就地给马硕成发了定位,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上次因为被郑文博的事情分了心,我没有接他的话,对话还停留在他告诉我分手了。
“这不就是我家楼下吗……”我心中一阵窃喜。
“那要不要偶遇一下,我这有三个美女。”
“你也算美女吗?”他还加了几个大笑的表情,这话问得我脸红耳赤。
“不包括我行了吧。”为什么老是喜欢看我在他面前出丑,幼稚鬼。
“但我不在家,算了,下一次再认识美女。”他也给我发了个定位,说是他的老家。
我强装轻松地跟她们仨说:“人家说回老家了,下次吧。”
“那你交代一下跟人家什么关系?”余霖还加重了“人家”这两个字。
“对啊,有人好像有点失落。”Fifi和一一也露出了一副看热闹专用的嘴脸。
我经不住她们的追问,蜻蜓点水地交代了一下:“算是一个我有好感的男生吧,我表白了但被人家拒绝了。”
“那你们现在不尴尬?”“还能做朋友?”“他拒绝的原因是什么呀?”“他有说你还有机会吗?”得逞的她们穷追不舍,七嘴八舌地开始盘问我。
“停停停,请你们冷静一点好吗。”我叹了口气,“不尴尬,是朋友,他没具体说原因,可能当时他有女朋友,还有那会他觉得太快了点,也老是说我胖……”
“他都挑完一轮了,再谈了一个也分了,还轮不到我,估计就是把我当聊得来的朋友看吧。”我想挽回一些面子,连忙补充道,“但其实我也没有真的很喜欢他,我就是觉得他的性格很像那谁而已,我不想跟他一起的。”
这的确也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再重复一次韦健豪的失败,更何况这次是两个这么相似的男生。
“那谁是吧,那可能也不是好人,没事,要不你就换一个。”Fifi是最在乎我的感受的一个,我跟她的感情长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跟她性格差异很大,很多时候她未必可以第一时间明白我的想法,但我知道,她总会第一时间地为我着想。这些年她也陪我走过了大大小小的难关,我跟郑文博分手的时候,她发了一条微博提到了我,内容我到现在还记得:“乐然,走不过去我们爬过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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