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多言,你先回到塔里去。”
要离说完,便将那小妖收回塔里去,托着塔就要回寝殿。
他刚刚从假山上走下来,却见大师兄迎面走过来,要离连忙招呼道,“大师兄,你怎会有此雅兴到这园中?”
献艺笑道,“师弟初次担当重任,守塔已有三日,我本想问明师弟是否有不妥之处,却见你恰巧在此处。”说完,献艺便使出仙法查探塔内的妖情,竟发觉没有异常。
要离对大师兄此举却并未多想,“多谢大师兄挂怀,这圄魔塔虽关了许多的妖魔,师弟的仙法却还能镇得住塔内的小妖。只是一千年的岁月如此悠长,要离闲来寂聊便到这园中小憩。”
“如此甚好。”
师兄弟二人在园中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回到东宫,献艺却对思源所抱怨之事绝口不提,这让思源心中非常委屈。
思源整日心中烦闷,眼见胎儿渐长,她心中的怨气却越积越多。
这日,正在殿中用膳,思源却忽然腹痛难忍,动了胎气。
御前的仙娥连忙请了仙医过来,才知思源乃是因怨气郁结,致使胎象不稳。
献艺闻讯连忙赶来,思源却有意放下床榻上的薄纱,不愿与他相见。
问过仙医后,献艺隔着帐纱向思源告饶,“娘子,你万莫再动气了,你初次有孕本就辛苦,为何却执意要将往日仇怨放在心上呢?”
“殿下竟觉得我是无病呻吟,自讨苦吃吗?”
“娘子,我并非此意。”
“那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我确实亲睹了那委舾野兽放了妖孽出来,你却不信我的话,整日里回避我,教我如何不伤心?”
“娘子,那夜我离了你的寝殿便去了花园,亲自查探了圄魔塔内的妖情,却并未发现有妖孽出逃。”
“纵是这样,我也从未对你有过欺瞒。”
“为夫明白娘子的苦心,如果师弟果真有不轨之行,我定当秉公处理。”
思源听了这话,流下串串眼泪,哀叹道,“你终究是不信我的。”
献艺见思源不再同自己争执,寻机坐到床榻边上,“娘子,你且安心养胎吧。等孩子出世了,我们便陪他读书、修身、游山玩水。”
思源不再说话,只任凭献艺将自己揽在怀里。
菩提殿内,仙医正在向成王殿下禀告思源的胎象,“启禀殿下,太子仙妃因怨气郁结,心魔难除,如今胎象不稳,恐生产有虞。”
“既如此,你便使出你毕生所学,务必保太子仙妃母子安康。”
“臣定当竭尽所能。”
仙医刚刚离开菩提殿,殿后一个黑影却悄悄走到殿上。
成王笑道,“你此计用得甚好。”
“多谢王爷谬赞,为王爷做事,黑莲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时间,殿内传来二人低沉的笑声。
东宫里,献艺走后,思源仍坐在床榻上发呆,心中悲伤万分。
其实,献艺心中知道思源一直十分忌惮要离,遂而每日伤心。可要离师弟是父王请来的,他平日里又从无错处,并非为非作歹之辈。献艺心中为难,只想着能多给予思源一些仙草灵药、金银珠翠,稍稍弥补一下她心中的不快。
然而,思源却总是因此事伤感,对献艺的嘘寒问暖只当做是虚情假意,不愿给他太多的回应。一来二去,一对心心相印的璧人竟整日里活在烦闷中。
陪侍的仙娥见思源终日闷闷不乐,心疼她和腹中的孩子,便不平道,“仙妃,那夜奴婢也见到了要离仙上和一只妖孽打趣,太子殿下却不查明此事,只知道每日送些无用的珍珠翡翠过来,实在是迂腐。不如让奴婢回七海禀明了海后娘娘,接您回七海去养胎。”
思源听了这话,立马回答,“万万不可。”
“仙妃,您若担心路上仙胎不稳,奴婢可请海后娘娘来祁燕仙宫,教训太子殿下和要离仙上,为您做主。”
思源心中明白,自己再不会向七海中的人求助,虽身躯娇弱却仍厉声道,“此事你们万莫声张,如若谁敢说出去,尤其是传到七海那里去,你们两个就抽去仙根,下凡去重新修炼吧。”
两位仙娥听思源如此执拗,只以为她不愿让海后担心自己,见她一片苦心,便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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