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拳头挥向娄影时,那人的表情堪堪顿住了。
美,好美!
那人都看傻了眼。
娄影被盯得全身难受,但手被此人生生攥着,挣扎无果,那人还企图把她往对方的马车上带。
“好大的胆子!”五福公公想起身阻止,但腿好似被打折了一条,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大喊救人。
过来阻止的轿夫都被打得半死,人群中还能听到几个胆大的声音:“赵国舅又要强抢民女了,赵国舅又要强抢民女了……”
人群被号称赵国舅的狗腿子给疏散了。
娄影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味,但力气不敌,挣脱不得。
“我是豫王王妃,你不能对我无礼。”娄影吼叫着,她是王妃,万不会有人不识好歹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王妃。
而那人却桀桀笑了起来:“豫王?就是那个废人王爷?”
因醉酒而口齿含糊,神情却带着十足的不屑。
“我家王爷不是废人!”娄影坚定地说。
“是不是废人,将我与他比较一番就知道了。”说话间,东倒西歪的人将手抚上娄影的脸。
娄影只觉得浑身立起了鸡皮疙瘩——恶心。
她反手握住对方的手,送到嘴边,狠狠咬住对方的大拇指,鲜血瞬间从齿间流下。
见娄影越咬越凶,再怎么宿醉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纵然被姣好的面容吸引,都比不上自身的完好无缺,赵景心疼了一下,一个巴掌响亮落下。
娄影被打倒在地上,口中溢血,脑袋嗡嗡直鸣。
她甚至看不清来人的样子,也听不到对方说的话。
只觉得自己被生硬地扯了起来,她慌乱地想甩开对方,却由于身形不稳,一通拉扯后,跌落在了护城河里。
赵景平常只是好色,从未涉及伤人性命之事,顿时慌了,情急之下仓惶逃走。
五福公公拖着被打折的腿求爷爷告奶奶地求人救命,好在京都的人并不冷漠,他们合力将刚落水不久的王妃救上岸。
轿夫将娄影送到王府时已经接近傍晚。
太医急忙赶来为娄影诊脉,落水受凉发了烧,左脸红肿不堪,左耳还在渗血,太医开了几服药方,嘱咐何时服用之后就告退了。
看着明明睡着却痛苦梦呓的人,晏云州脸色暗沉,眸色渐深。
他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他的小妻子才打开了他封尘已久的心,就有人将她伤害成这样,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赵景被连夜绑了来。
一桶凉水将他浇醒,幽暗的石室不仅没让他增加恐惧,反而大声责问:“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当今皇后是小爷的谁吗?”
晏云州坐在他的正前方,昏黄的灯光只在他的肩头打下一层光晕,暗卫一左一右扶刀站立。
“赵景,丞相赵瑞的独子,当今皇后赵岚唯一的亲弟弟。”属于晏云州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爹和皇后一定会让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赵景急吼道,不管什么时候,他爹和皇后都是他最强有力的盾牌。
“全家?”晏云州觉得可笑,“你可知本王是谁?”
本王?朝中上下能够自称本王,声音又这么年轻的,除了当今豫王,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他白天才得罪了他的王妃,怎么这么快就被此人抓了来?
想到在层层守卫的家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敲晕掳了来,赵景的心猛地一提,语气也从方才的气势汹汹到丝丝颤抖。
“你、你一个豫王肯定斗不过我赵家,我看你还是将我放了,兴许皇后娘娘不会追究你。”
“追究?是她追究本王?还是本王追究你?”晏云州冷笑着,语气带着森意。
虽知道这是个废人王爷,但赵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了眼这密不透风的石室,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居然有点怕他。
“你、你不能打我,我爹是丞相,我姐是皇后,你打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只任由拿捏的猫居然还在恬不知耻地威胁,在看不见的暗处,晏云州双目赤红。
“打。”他抿了口茶,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命令着暗卫。
“别、别过来,你会后悔的……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暗卫出手,自然重重下手,不一会,赵景已经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晏云州却觉还不解气,他站了起来,踏着被水冲淡的鲜血,接过暗卫手中的鞭子,一鞭鞭狠狠往赵景身上抽。
他面上寡淡,下手却十足地狠辣。
“求、求求你,放过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在鞭子声中弱的可以忽略不计。
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又抽了十几下后,经暗卫提醒,他才收起鞭子。
他将鞭子扔往一边,一脚狠狠踩在了赵景的右手上。
“就是这只手打了本王的王妃?”那阴鸷的眸子危险地眯着,一想到昏迷之人还在痛苦梦呓,他就有杀了这人的冲动。
赵景已经快失去意识了,他觉得出现了幻觉,这废人王爷居然踩着他的手俯身看他。
“求、求你,放……过我……”
晏云州不顾对方的求饶,踩着手的脚越来越用力,直到踩得血肉模糊才放开。
他起身弹了弹下摆的血渍:“给他上药,明日继续。”
语气和表情分明很淡漠,却偏偏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暗卫知道这人免不了一顿非人的折磨,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豫王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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