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都说,大周儒门气运都集于流云世家,而流云世家的气运,都集于相国府。
流云嘉这一式诛奸除恶的大义之剑,正是来自于流云孝所著《三纲五常》,仁孝篇。
流云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轻声道:“兄弟一场,真的要刀兵相见吗?”
流云嘉冷笑一声:“就凭你?你配吗!”
话音落,人剑至,直刺老奴后心。
流云风伸出两只手指,闪电般夹住这仁孝之剑,猛地一折,只听见咯当一声,外表金光闪烁的剑锋,竟被生生折断。
文脉受损,剑身断处,空空如也,竟只是外表光鲜而已,并无实质的威力。
引来堂下子弟惊疑之声。
流云嘉久攻不下,心中又急又怒,正要祭出新得灵器千术印时,堂上一名耆老突然开口:“流云风,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胆敢如此放肆……孝侄,这老奴擅闯祠堂不算,还敢对你这个族长出言不逊,若不加以惩治,恐怕难以服众。”
十几位宗老纷纷附和。
流云风抬头扫了一眼祠堂正厅之中那十几个行将就木,却掌握流云家规矩和生杀大权的耆老,在这些老朽的心里,以下犯上,是不可饶恕的大不敬之罪,就算不是流云嘉出手,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出言顶撞流云族长的老奴。
他将目光望向流云孝,嘴唇动了动,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任何人,包括他这个权倾朝野的父亲。
老奴突然低声说:“风少爷,不必为了老奴低声下气求这些人,夫人给你取名为风的时候,就是希望你像风一样自由自在,不受礼法束缚,老奴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夫人的祭日记得要备上夫人最喜欢的舍御坊桂花酥和芙蓉饼……”
就在流云风意识到不妙之时,老奴突然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插入自己的心窝处,求死之心绝决果断,不留余地,显然早已心存死志。
一名耆老惊呼道:“别让这老奴脏血污了祖宗神圣之地,快把他拖出去!”
流云嘉和流云升一同飞奔过来,想要将老奴拖出祠堂,被流云风猛地抬头,双目通红充血。
“滚!”
这一声滚,如霹雳惊雷,震耳欲聋。
两人骤不及防下,身形一滞,脑中一片空白,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纵横言术!他竟学了这种旁门左道,似乎已经有慑魂之威了……”
就在几个耆老议论纷纷之时,流云风抱着老奴缓缓瘫倒在地的身体,眼露悲伤。
老奴看着他,气若游丝:“风少爷,不用悲伤,老奴活了这多年,能看着你长大成人,已经知足了,有些话,老奴一直想对你说,只是记性不好,时常想不起事,现在想起来,再不说就怕没机会了,你十三岁那年,夫人回来过,你那时刚好因为太老爷的事被罚,命悬一线晕迷不醒,夫人抱着你哭了好久,一直说当初不该留书让你胡闹,反而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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