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事问纪凌海是问对人了,早膳的时辰刚过芬儿就进了云烟阁。
之前好像是玟萃阁的修才人把芬儿要了去,但纪凌海做事稳妥,两句话就得让修才人乖乖松口,把芬儿退回去。
修才人也知道不是姚才人的对手,再说人家怀有龙胎,自己就算有俩脑袋也不能硬往上撞吧?
就当是卖个人情给姚才人,她还不得记着自己的好?
以前芬儿与姚楚汐不常见面,就算见面了两人也没接触过。这姚楚汐才明白,为什么舒才人独独喜欢芬儿,现在接触过了,就连她都对芬儿有好感了。
芬儿属于那种不爱说话的人,但是特别会做事明事理。从进了云烟阁后一直低眉顺眼的,韩尚宫亲眼看见苓儿指使她做自己的活计,她也一句没说接了那一大盆的衣裳。
最后韩尚宫出面训斥了苓儿,还让她把云烟阁上下的衣裳都洗了才算了事。
如果芬儿一直这样好性子被欺负,岂不是姚楚汐要辜负了舒才人的嘱托?
所以用午膳的时候她想了想,选定了落霞二字准备给芬儿改名字,与落雨她们的名字正好都是雨字头。
主子改名这种殊荣听起来没什么,但在生活里管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只有大宫女才能被主子改名字。换种说法就是改了名字,也算是被自家主子接受了。
日子无声无息的过去几天,天气又冷了好些。众人都感受的到,落雨和落雪已经开始备宫人的冬衣了,主子就交给了韩尚宫带着落霜落霞伺候。
转眼已经十月末了,宫人的冬衣一批一批的进了云烟阁。关尚宫不敢马虎,也带着人大箱小箱的往云烟阁搬。
落霜问了落雨,把主子衣橱里的薄衣裳全放进了库房,不太大的衣橱里塞满了关尚宫拿来的新衣裳。
看主子如今的荣宠,以后这新衣裳只会多不会少,看来是要打一个新衣橱了。
这天早上韩尚宫得了个消息。
那消息是蒋六取早膳的时候听说的,袁绍佞亲口告诉他的,应该不会假。
要是别的事蒋六可不会告诉韩尚宫,那不是添事吗?虽然现在云烟阁人手够用,但大小事韩尚宫都得盯着,有的错了的马虎的韩尚宫还得教,实在分不开神。
这好不容易来了位年岁大阅历多的尚宫,落雨落雪她们可都是卯着劲学,大到什么为人处事的道理,什么事怎么做妥当,小到衣裳破了怎么补看不出痕迹,发鬓怎么梳最漂亮,这些还没与主子扯上关系呢,就足够韩尚宫忙的了。
但这事不仅与云烟阁扯上关系了,还很可能是对方给主子设的套。
“韩尚宫,您说这事怎么办?用不用跟小主说一声?”蒋六问。
“依我看。”韩尚宫不紧不慢的说“这事说大了是大事,说小了又是小事,就看你怎么想。”
蒋六一时没听懂韩尚宫的话,正发着懵。
“你呀,还是没看透。”韩尚宫温和的笑了笑“这事发生在云烟阁门前是为了什么?还正是晚上关了大门的时候?云烟阁的人怎么一个也不知道?后苑里的人却一早知道了个遍?”
“许是...”蒋六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猛地拍了下脑袋“您的意思是赵才人故意的?”
韩尚宫没说话,带着笑容点了点头。
“怪不得呢,袁总管以为我知道,特意问了我一句,说外边都传是咱小主嫉妒赵才人才安排人推的她,可我都不知道有这事,再说咱小主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啊!”
当然,关上大门外边发生什么云烟阁里的人都不知道。再说,哪有人半夜到外边溜达?别说是她故意摔一跤,就算是真有人推她都活该!
这阵子姚楚汐有孕,赵才人也就承了两天宠,伴过两次驾,有什么好值得姚楚汐嫉妒的?还在云烟阁门前推她?
赵才人说只是自己摔了一跤,也说不好有没有人推她,手下宫女好像看见了个模糊的人影儿,这么一说旁人更是要瞎想了。一时间什么姚才人安排人夜袭赵才人,姚才人有孕怕其他人得宠出于嫉妒推了赵才人一把的话传遍了后苑。
要不是韩尚宫说了这几句点了点蒋六,他还以为是什么歹人推了赵才人还把脏水泼在自家主子身上呢。
“那您方才为何说是小事?”蒋六又问。
“这事若想彻底消停,就必须闹大。”韩尚宫说。
确实,最令人怕的不就是流言蜚语吗?无论你躲着还是坦然面对总会有人不信任你出言诋毁,女人一嫉妒起来什么话说不出来?
但是这事闹大了就不一样了。
纪凌海可把这后苑看的死死的,还有个老谋深算的潘振安派人在这盯着,什么事能逃的过他俩?
如果真是姚才人安排人推的赵才人,那为何漏洞百出?总不会有人傻到在自己家门前伤人吧?
等皇上出手整治的时候,谁还敢顶风跟姚才人作对?就不怕惹皇上动怒?
但皇上知道是皇上知道,姚楚汐现在可不能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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